The End of World Begining of Everything
火地岛(Tierra del Fuego)由阿根廷智利共有。位于火地岛上的乌斯瓦亚(Ushuaia),号称是世界最南端的城市。的确,再往南走不远,就只有一个属于智利的叫做Puerto Williams的小港口了,小到不能称作城市,小到被Ushuaia排挤着无法打着世界最南端的旗子招摇。
大早,小旅馆帮着叫了Remise的出租车送俺村去国内机场。阿国的出租,除了街上跑的跑表的普通出租外,还有这种有点特殊的Remise公司的出租车。Remise的车没有meter,一般也没有出租的标志,走固定的路线用固定的价钱,比普通出租略贵一点但是更加可靠,旅馆很爱预定这种车子给客人。俺村蜗居的小旅馆在市中心的五月大道和7月9日大道交汇的附近,从此处乘Remise出租,不论是否塞车和过路费,费用固定是20个屁到国内机场,46个屁到35公里以外的国际机场。比两人乘坐机场大巴还要便宜一点,十分划算。咱北京若有这样的出租,估计全城无时无刻的塞车立马让他们见光就死。呵呵。
布市国内机场不大,一进挤满人的机场,就能看见阿根廷航空公司的抗议者营寨安扎在公司的柜台对面。
标语帐篷募捐盒子,花里胡哨的占据了很大的一块地盘。俺是文盲看不懂但遏制不了俺的好奇心,抓过来一个阿航MM询问,MM很不屑的说不知道他们为什么抗议。
虽然不了解前阿航员工为何抗议,隐约还是能够体会到阿根廷航空公司内部似乎出了什么问题。此行俺村乘坐的几趟阿航的航班从未正点到起飞或者到达过,也许是俺的运气不佳。没什么好说的,坐下耐心等吧。
在老美国航空公司极端抠门精神的长期摧残下,俺村的土鳖扛着面包,乘坐大巴到机场中央排队爬上飞机。
没料想起飞后不久,美丽的空姐MM立马推出了很令人满意的午餐,而且。。。还有。。。酒。。。红白葡萄酒和啤酒敞开了喝,啤酒的味道真不错,呵呵
。面包火腿,赶紧收起来。
俺醒了吃,喝完睡。当睁眼看到飞机下面出现连绵的群山,雪线,海湾的时候,火地岛就要到了。
飞机在清冽的西南风中安全着陆,跨出飞机,一股劲风夹着寒气扑来,乘客们立马掏出各色冬装,由夏天进入冬天。Ushuaia机场超小,一两层木头屋子两三个登机口,门外头挤满了小股接机的亲友团。
虽说到火地岛是阿国国内航线,但机场有类似海关的安检,随机开包检查随身携带的物品。以俺的作贼心虚,猜是为了保证岛上的畜牧业不受污染,不让带水果肉类吧,天晓得。扛上飞机还没来的及吃的几片高级牛肉俺村土鳖们实在是舍不得扔也来不及塞进嘴里,急中生智的将塑料小包贴在肚皮上混出机场(罪过啊,俺们知道俺们错了,俺发誓马上吃掉衬衣里的走私火腿)。
Ushuaia很小,五六个屁的出租就到了早早预定的小旅馆Hostel Lineras。
小城山坡上的这家小旅馆刚刚好俯瞰这个美洲大陆最南端的小城,港湾和Beagle Channel,一抹阳光透过云层刚巧洒在远处海港中停泊的几只轮船上,俺村撂下肩背手提的行李,迫不及待集体涌到阳台。南极吹过来的风将俺们的心肝吹得把凉把凉的,顶风作案整张画片好回家跟众亲朋好友吹牛叫板也不是件容易的事儿啊。
今冬虽然没有回到北京领略刺骨的北京,俺那只在北京发作的鼻子却开始在凛冽的南风下如滔滔江水连绵不绝鸟。
说是火地岛的风大,后来听说这一天下午的风尤其的大。沿着海岸线溜达,一阵一阵的无沙狂风将俺和沙滩上的海白菜一块儿吹得滴溜溜乱滚。废弃的旧船在近海上漂泊着,任日月风霜的侵蚀。
云一阵一阵的飘来又飘走,阳光忽明忽暗,远山近海的交汇处一会儿升起一条的彩虹。乌斯瓦亚是去往南极的海路重要通道之一,俺细数停泊在港口的大小船只,期待能看到某只来自中国的考察船或者渔船,未遂。
急雨飘来,俺村很快就呈现落汤鸡状,牛仔裤已经潮了,在彻底湿掉之前终于在海边找到不起眼的乌斯瓦亚博物馆。此博物馆很小,小到转两个身就能转
出来。博物馆里陈列了各种关于Tierra del Fuego原始风貌的图片,照片上当年的火地岛原住民在这即便是夏天都很寒冷的苦寒之地居然都是。。。光着的,不光是上半身裸着,而且还光着。。。屁屁。。。。偶尔肩上披着东西,看上去更像是狩猎时的伪装物。俺擦着鼻涕崇拜啊,这人到底是进化还是退化,为啥俺在盛夏的Ushuaia将自己裹成了粽子,还觉着不暖和?
博物馆里关于本地动物的展览勾起俺心头之恨。抽风善变的智利大使馆,折腾得此行俺们与企鹅兄弟们的亲密接触擦肩而过。俺一贯听谣信谣,认为只有此地才有章可盖,从包里一下掏出10张明信片和两本护照,借了把门妹妹的印把子,挨个盖上了第一个The southern most of the world印章。10分钟以后门外便已是雨过天晴。
走过港口后不远处是阿根廷海军的基地,持枪上岗的兵哥哥发现俺村鬼鬼祟祟高举相机已经接近小军舰,便摇手喊话制止俺村。
俺们看见英俊的兵哥哥态度友善并且枪口朝下,便揣着明白装糊涂假装听不懂,趁机凑上前去陶瓷。随后,俺村集体爬上山坡偷窥兵营,兵营里很清静,偶尔走出几个帅哥,绿草在阳光下青翠得耀眼。
Ushuaia早期是流放犯人的地方,当年的五角形大监狱如今是赚钱的好场所。看完宣传照片以后村委会放弃了花钱参观的念头,监狱这个话题本身就不能引起俺村足够的兴趣,更何况此监狱并无旧金山海湾Alcatraz的美景与故事,也无巴黎Conciergerie的历史和传说。俺宁愿多花些时间四处溜达,锻炼脚力爬墙头吹冷风。
现如今火地岛原住的土著已不知居于何处,街上跑的孩子,不是白人移民后裔的面相便是混血的模样。路边的花在夏天微弱的阳光下绽放,街上的圣诞气氛开始浓起来。
Ushuaia的访客中心在最繁华的街区,接待的大妈模样大姐看到俺村填写的来自中国北京很激动,说很少有中国人来俺们这疙瘩,俺很得意的将俺村大名一一签在游客留言簿上。随即掏出5个不同样子的印章,主动要求发给俺们世界最南端到此一游的证书。
俺觉得这天晚上大姐一定为自己的热情而悔得肠子都青了。俺随后掏
出的10张明信片和两本护照
,大姐八成都快哭出声了,一把鼻涕一声咳嗽的拼命给各位盖章。各位算算看,5x(10+2+2)=?,这得盖多少个章才能打发走这个土老中。各位,您的明信片上不仅有Ushuaia美景,有阿国邮票,有无穷多个世界最南端的印章,还有大姐的XX星子和俺的脸面。我容易么我,嘁!与此同时,村领导在访客中心门口招摇着,勾引一群来自首都的小帅哥一块儿大呼小叫。
最南端这个招牌招徕了世界各地的游客,街头不断出现咱国考察团的身影,非国人不来也,来得国人多是跟团而来的公费团伙,很少进访客中心骚扰热情的大姐。俺冲上前去主动要求给同胞们拍合影,当时没有留意,这是与做旅行社生意的小胡的第一次见面。
各种旅游书上的谣言还说Ushuaia物价很贵,这点在旅馆价钱上很有体现。走回旅馆的路上,俺村从超市买来晚饭,连冷带热各种吃的一样来了一点,虽然不及前日的大餐,但铺满旅馆房间一地倒也盛况空前。
世界的最南端就是不一样,晚间11点半时,天还是蒙蒙亮的。顶着南极吹来得寒风,散步在旅馆附近的堤岸上,看游船,看野鸭,看港口,看对岸逐渐明亮起来的点点灯火。
除了冷点,此时此景是最佳的闷骚场所。在这真正的天涯海角,无人的堤岸,回首往事(不堪),展望未来(混沌),俺酸了白天,只能想起断肠人在天涯这么一句应景的话儿,并随后落实在寄给各位的明信片上。
回家的路上,马岛战争的纪念碑在灯光的映照下孤独的立在路旁,金属的纪念碑中间镂空的是马尔维纳斯群岛的版图,很漂亮。阿根廷到处可见的各种形式的马岛战争纪念碑,足以感觉到马岛战争是阿国难以抹去的心头之痛。
午夜,客厅的电视前,一东方帅哥正在看球赛。俺心里很想搭讪,害羞了... 。因为俺崇拜会讲西语的人,特别是还能看西语球赛。这是与小胡的第二面。俺独自一人坐在旅馆的饭厅桌上粪笔疾书,痛苦万状的一个字儿一个字儿的往外挤,试图塞满明信片,瞒混过关,其间昏睡过去n回。窗外是点点的灯火。再次大吼一声,俺容易么俺,拜托各位供好了俺的墨宝。
俺有自知之明,知道俺比较啰嗦的流水的一把。呵呵~~